終于要來聊聊這件事了。

一個多月前，宋慧喬主演的《黑暗榮耀2》火遍全球，在中國，一句“妍珍吶”成為了流行詞，幾乎人人都聽過她的復(fù)仇。

韓國影視再度崛起？

不。

最近，韓國KBS的一則新聞報道，同時引爆了中韓影視界：

——韓國電影正在走向滅亡

——2025年，也許就沒有韓國電影上映了

什么情況？

不是樸贊郁去年才在戛納靠《分手的決心》拿獎嗎？

不是《寄生蟲》橫掃奧斯卡的事才過去三年嗎？

這就滅亡了？

遺憾的是，這一次，卻并不是危言聳聽。

前些時候，拍過韓國影史票房第21名《海云臺》和第4名《國際市場》的導(dǎo)演尹濟均表示，最近沒有聽到多少國片拿到投資的消息。

更令人擔(dān)憂的是，明年下半年開始，不確定影院里一個月會上幾部韓國電影，明后年還會不會有韓影上映呢？

圖源微博@看韓影

——再來看一組數(shù)據(jù)。

2023年2月份，進院線看電影的觀眾總數(shù)為642萬人，僅為2019年2月的28.8%。韓國本土電影的銷售額占有率（19.5%）和觀眾占有率（19.8%）創(chuàng)下新低，觀影人次僅為127萬，是2019年2月的7.4%。

疫情后，韓國影院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觀眾。

而這僅存的觀眾中，只有五分之一會選擇看韓國本土電影。

隨著院線片《交涉》《幽靈》《對外秘密》相繼撲街。

知名導(dǎo)演和演員們紛紛出走。

肉眼可見，院線電影的觀眾在減少，投資者在遠(yuǎn)去，新片質(zhì)量也不好。

韓國電影，這次真的完了嗎？

01

2023，沒有一部電影不賠錢

本來，一切還是“向好”的。

2021年11月，韓國政府宣布分階段重啟社會生活，放寬疫情防疫政策，進入“與病毒共存”的防疫模式；2022年4月，開始正式分階段放開疫情管控。

防疫政策的松動，給遇冷兩年的韓國院線帶來一絲曙光。

2022年5月，早已完成制作的《犯罪都市2》上映，在全球斬獲超1.06億美元票房，在韓國國內(nèi)達(dá)到1269萬3415人次的觀影量，拿到了超5倍的收益。是《寄生蟲》后，韓國影史又一部“千萬級電影”。

同年6月，樸贊郁憑借《分手的決心》，在法國戛納，摘得金棕櫚最佳導(dǎo)演。

韓國導(dǎo)演樸贊郁獲得第75屆戛納電影節(jié)最佳導(dǎo)演

看起來前景大好。

但，這其實只是短暫的回暖。

為什么？

來看看近期的韓國院線排片量，國片少得可憐。

排在前十的，只有2部韓國本土片——愛情喜劇《殺戮羅曼史》和體育勵志片《籃板球》，其余都是引進的大片。

一邊是票房節(jié)節(jié)高升的外語大片，一邊是虧到親媽都不認(rèn)的韓國片。

“韓國CGV”4月18日售票界面，肉叔電影制圖

如此排片，自然是與經(jīng)濟效益掛鉤——

簡單來說，韓產(chǎn)片不賺錢。

一個數(shù)據(jù)。

自《共助2》和《貓頭鷹》（《夜梟》）之后，韓國院線一路飄綠，2023年至今為止上映的電影，全部賠錢。

肉叔電影制圖

這其中不僅包括商業(yè)大作《幽靈》，甚至連小成本口碑佳作《下一個素熙》也沒能回本。

國產(chǎn)電影被徹底拋棄。

所以為什么韓國觀眾不愿進影院看國片了？

首先，最重要的原因，是影院里沒有值得看的電影了。

沒人拍片嗎？

不，是因為有太多的電影無法上映。

據(jù)網(wǎng)友不完全統(tǒng)計，疫情期間積壓未上映的國片有將近90部。

積壓導(dǎo)致了一個問題——時效性。

這意味著你進院線看的國片，極有可能是三年前拍的，甚至更早。

時間在流逝，趨勢在變化，塵封已久遲到上映的電影，無法觸到當(dāng)今大眾的喜好，舊片子也就賣不出錢了。

以《人生真美麗》為例，影片早已于2019年殺青，片方瞄準(zhǔn)的是2020年圣誕檔，卻直到2022年9月才得以上映。

雖然集結(jié)了《極限職業(yè)》大火的柳承龍、憑借《天空之城》奪得百想藝術(shù)最佳女主角的廉晶雅，以及人氣新人演員樸世婉與邕圣祐，但這部公路歌舞片，在音樂劇啟蒙完備的韓國，沒能翻身。

原本220萬的觀影量才能回本，只拿到了117萬人次，早早地撤出院線，上線流媒體了。

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粗制濫造的片子了。

韓國電影《人生真美麗》

同時，電影票價的上漲，使試錯成本變高了。

據(jù)韓國電影振興委員會近日發(fā)布的報告，新冠疫情爆發(fā)后，韓國各電影院為了減少虧損，前后漲過3次價，每次漲價1000韓元。平均票價從9656韓元漲至1.0285萬韓元，漲幅為6.5%。

但實際上，熱門電影的票價會更高。

2019年曹政奭和林允兒主演的《極限逃生》，CGV統(tǒng)一定價為12000韓幣（約為人民幣62元），按照漲幅，一張黃金時間的電影票將會更貴。

與其去電影院看一部“定時炸彈”，韓國觀眾更愿意選擇質(zhì)量有保證的外語片。

于是最終。

電影上映不了導(dǎo)致制片公司的資金周轉(zhuǎn)困難，下一部電影難以開拍，而積壓片和高額的票價又吸引不了觀眾，致使票房越來越差。

更無解的是，韓國電影振興委員會的委員長樸基龍表示，電影P&A（宣傳營銷費用）至少要花幾十億韓元才有效果，如果不這樣做，上映幾乎等于自殺行為，但花了這些錢，究竟能不能讓片子度過盈虧平衡點（回本且賺到錢），誰也不敢保證，所以一直猶豫不決。

只有掏空所謂的“倉庫電影”，新電影的投資和制作才會活躍起來，但觀眾和投資方都不愿來試錯。

韓國電影正進入一種惡性循環(huán)。

于是。

為了填補虧空，不少韓國院線選擇放映國民idol和歌手的演唱會紀(jì)錄片，例如防彈少年團演唱會、韓國國民歌手林英雄的演唱會紀(jì)錄片以及選秀節(jié)目《BoysPlanet》的總決賽，靠粉絲群體增加影院收入。

而靠這些“粉絲電影”撐住院線并不是長久之計。

韓國院線片的未來，被蒙上了一層未知的陰霾。

02

搶到了錢卻丟了陣地

所以觀眾都去哪兒了？

—— OTT（互聯(lián)網(wǎng)視聽服務(wù)平臺）。

海外知名的Netflix、Disney+、Apple+、Hulu、HBO Max，韓國本土的Tving、Wavve和Watcha，只要訂閱，用戶便可以足不出戶看全球各類影片。

這部不好看就換一部，不用在影院里熬完兩個多小時。

不需要承擔(dān)爛片帶來的風(fēng)險。

于是。

《黑暗榮耀》《魷魚游戲》《貞伊》《少年法庭》《網(wǎng)絡(luò)煉獄：N號房》......

韓國創(chuàng)作的作品依舊爆火。

但與本土已經(jīng)沒有太大關(guān)系了。

電影《貞伊》

這其中，影響最大的是奈飛。

奈飛對于韓影的“扶持”，不是一日養(yǎng)成的。

2015年，Netflix正式進入亞洲市場，通過合作拍攝、購買引進劇集等方式，迅速在亞洲地區(qū)擴展市場。

此時，韓劇與K-POP（現(xiàn)在改名叫A-POP，Asian的A）的產(chǎn)業(yè)化規(guī)模已經(jīng)不容小覷，只是，韓國市場還是太小，尤其是“限韓”之后，他們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歐美，并在東南亞拓展韓流版圖。

網(wǎng)飛正是看中了這一點，瞄準(zhǔn)了影視工業(yè)完備的韓國。

于是2016年，Netflix參與投資了多部韓國電視臺主導(dǎo)的電視劇，以此獲得劇集的海外播放權(quán)。網(wǎng)飛利用資金鏈充足的優(yōu)勢，為資金匱乏的電視臺提供資助，很快，韓國電視臺開始妥協(xié)，合拍。

網(wǎng)飛劇《王國》的橫空出世，讓韓影界感嘆：

有錢真好。

而影響更大的是《魷魚游戲》，這部劇集用了253億韓元（2140萬美元）的投資，利潤達(dá)到了大約1兆韓元（8億9110萬美元），驚人的數(shù)字。

這為轟轟烈烈的流媒體戰(zhàn)役開了個好頭。

緊接著。

Disney+也看中了韓國市場的高回報率，于2021年11月正式登陸韓國，拉開OTT較量的序幕。

幾方從電視劇入手，擠壓韓國電視臺的資源。

電視劇《魷魚游戲》《僵尸校園》《黑暗榮耀》《非常律師禹英禑》《少年法庭》

于是2023年3月，《黑暗榮耀》創(chuàng)下了1億2446萬收視率，占據(jù)了Netflix非英語電視系列第一的位置，下半部從第一周就占據(jù)了第一。

而電影呢？

從資助奉俊昊拍攝《玉子》開始，網(wǎng)飛便逐漸深入韓影內(nèi)部。

從前的忠武路大導(dǎo)演，拍了幾十年，拿到國際A類電影節(jié)的獎項之后，才能嘗試走向世界，比如樸贊郁十年拍出《共同警備區(qū)JSA》，二十年才換來拍好萊塢《斯托克》的機會；奉俊昊從影十三年，才等到了執(zhí)導(dǎo)《雪國列車》的機會。

但流媒體的進駐，縮短了韓影走向世界的時間。

就拿鄭浩妍來說。

一個參演《魷魚游戲》的新人演員。

劇集播出后，她的社交平臺的全球粉絲瞬間達(dá)到了2000w。

甚至變成了某著名品牌的全球形象大使。

這給人造成一個印象：

只需要合作拍攝，就能讓自己的作品在全世界的網(wǎng)飛平臺被看到。

就可以獲得成功。

電影《20世紀(jì)少女》《首爾大作戰(zhàn)》《貞伊》《雖然只是弄丟了手機》《殺死福順》

在這樣的情況下。

如果是你，你會怎么做？

拿著不高的片酬，拍攝一部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上映的，甚至大概率會虧損的本土院線片？

還是拿著豐厚的片酬，拍攝一部全球都能看到的，可能會迅速成功的奈飛作品？

我想。

除非是有大銀幕情結(jié)，否則任何創(chuàng)作者，都可能選后面這條路。

于是在這樣的“誘惑”下，全度妍、薛景求在網(wǎng)飛大開殺戒，離婚的宋慧喬在網(wǎng)飛復(fù)仇，《釜山行》的導(dǎo)演延尚昊在拍人工智能女戰(zhàn)士，趙寅成在Disney+展示超能力。

而韓國本土的流媒體呢？

由《寄生蟲》《分手的決心》出品方CJ ENM運營的韓國最大的流媒體平臺Tving去年的銷售額為2476億韓元，運營虧損1190億韓元。

沒錯。

流媒體確實繁榮了韓影產(chǎn)業(yè)，增加了影視從業(yè)人員的崗位。

但問題是。

當(dāng)大批韓影人帶著好劇本和好班底與OTT合作，傳統(tǒng)的電影行業(yè)怎么辦？

更何況，作為甲方爸爸的網(wǎng)飛有著自己的大數(shù)據(jù)計算方式。

為“照顧”全球市場，他們甚至有著自己的一套“敘事風(fēng)格”。

比如韓國網(wǎng)飛爛片之王《首爾大作戰(zhàn)》，把故事背景放在漢城奧運會，主人公是飄蕩在國外的韓國人，回國開啟一場飆車大戰(zhàn)。

但根本就是一部難看的流水線美國片。

在這樣的情況下。

你指望韓國再出一個奉俊昊，再出一個樸贊郁，再出一個李滄東？

難上加難。

于是你看2023年的韓影，目前院線能確定的，只有5部，4月下旬樸敘俊、iu主演的《夢想》，5月馬東錫的《犯罪都市3》、7月金惠秀、趙寅成主演的《走私》，9月河正宇的《1947波士頓》等等。

其他如湯唯的《夢境》等等，都在觀望。

電影《籃板球》《夢想》《走私》

但這些電影，又有多大的魅力，可以把觀眾拉回影院呢？

03

多久沒看到一部韓國佳片了？

馮小剛在客串《功夫》的時候加了一句即興臺詞。

那是他在走到“星輝影院”時，忍不住說了一句：

“我做什么生意都不會做電影，星期天電影院連一個人都沒有！”

如果韓國電影持續(xù)如此，那么這個場景放到2025年的韓國，也不會是什么天方夜譚了。

因為電影與其他藝術(shù)類別不同。

有沒有觀眾，是一個國家電影能否繼續(xù)維持下去的基石。

但怎么吸引觀眾？

其實無非兩個字：誠意。

政府需要拿出政府的誠意——

為應(yīng)對此次院線危機，韓國電影振興委員會成立克服危機小組，呼吁電影界自救。

第一步，釋放倉庫影片，提供票補。

電影振興委員會正努力籌集至少300億韓元的上映促進支援金，支持倉庫電影重見天日，同時聯(lián)合院線，為國片提供票補。

每部國片補貼1000到2000韓幣，約為人民幣5-10元。

第二步，搞基建，順應(yīng)時代發(fā)展。

OTT在韓國已經(jīng)成為不可阻擋的趨勢，更多只能順應(yīng)潮流。

重要的仍是，做好韓影的內(nèi)容。

振興委員會努力促成釜山攝影棚的建立，試圖將釜山作為電影城發(fā)展本土電影。

KBS釜山報道：“釜山攝影所的生產(chǎn)誘發(fā)效果達(dá)1300億韓元”

不過，如此應(yīng)對，真的可以克服院線危機嗎？

肉叔總覺得，這個針對本土電影振興的攝影棚，最終也將成為網(wǎng)飛的拍攝大本營。

于是電影人也需拿出電影人的誠意——

韓國遭遇電影危機并不是第一次。

最近的一次危機，始于2006年。

2006年3月7日，韓國政府為減緩金融危機帶來的就業(yè)問題，與美國達(dá)成交換，以縮減電影配額制為代價，將保護國片146天縮減為73天，試行令一出，遭到韓國電影界的集體抗議，以崔岷植、李秉憲為首的電影人提起抗議。

2006年7月1日下午，崔岷植等韓國演藝界人士在首爾大學(xué)路舉行大集會，抗議韓國政府大幅縮減國產(chǎn)片的“銀幕配額制度”

只是，與“光頭運動”不同的是，這次抗議只停留在電影界。

民眾不以為意，還停留在《實尾島》《太極旗飄揚》創(chuàng)造的票房神話中，他們無法相信，韓國電影的危機要來了。

與此同時，韓國電影也陷入了瓶頸期，大量同質(zhì)化的影片充斥著市場。

一片低迷。

從2006年的下半年開始，韓國電影開始遭遇市場的冰河期，同質(zhì)化的電影大量被生產(chǎn)，在這樣的背景下，電影投資開始減少，觀眾們也漸漸的不再感興趣，所以我們說韓國電影遇到了危機。

——釜山國際電影節(jié)主席金東虎

經(jīng)濟不景氣，電影公司紛紛裁員。同時，輸出依靠明星、包裝精美的爛片，導(dǎo)致海外市場萎縮。

觸底反彈，靠優(yōu)秀導(dǎo)演的堅持創(chuàng)作。

一是靠獨立電影殺出一片天，2008年的紀(jì)錄片《牛鈴之聲》，某瓣高達(dá)8.8分。

記錄了韓國農(nóng)村老夫婦與一頭老牛相依為命，粗糲真實的歲月。

紀(jì)錄片《牛鈴之聲》

二是靠忠武路大將的精品出世，奉俊昊拍出了《母親》，樸贊郁展示了《蝙蝠》，李滄東獻上了《詩》。

李滄東《詩》以及奉俊昊的《母親》

票房奇跡，使得韓影再一次煥發(fā)了生機。

回顧韓影歷史，從外國影片直配蠶食本土電影出臺《電影振興法》，再到爭取保留配額制引發(fā)的光頭運動，從本土電影存亡危機到繁榮期，再到2023年出現(xiàn)的本土電影危機，似乎陷入一種反復(fù)循環(huán)。

只是這回，留給韓國人的抗?fàn)帣C會不多了。

光頭運動是電影界與民眾的合力，2006年翻身靠電影界的努力，而2023年......

真的只是因為流媒體的肆虐，觀眾才不愿意走進院線嗎？

曾經(jīng)我們談?wù)撈痦n國電影，總是繞不開一個詞：敢拍。

總是有韓國影人愿意扛起攝影機，訴說韓國社會的不公，剖析人性之惡，總是有極致的表達(dá)和抗?fàn)帯?/p>

不管電影是否真的改變了韓國社會，能拍出來就值得鼓勵。

但我不禁想問：

你有多久沒看到一部好看的韓國電影了？

曾經(jīng)，學(xué)電影的年輕人想進電視臺和忠武路，如今，他們拼了命地想擠進流媒體。

這使得韓國電影類型固化，同質(zhì)化嚴(yán)重，閉著眼都是同質(zhì)化的暗黑、槍戰(zhàn)、背叛、陰謀。

仿佛只有“黑暗”才能換來“榮耀”。

審美疲勞，還很難看。

思來想去，今年好像就一部《下一個素熙》能打動我。

其他的電影，往往打開半個小時，就能難堅持得下去。

還是單看豆瓣評分吧。

2023年第一季度韓國院線上映的本土電影共計30部，因為“時差”，或者電影的體量，以及“評分人數(shù)不足”，在豆瓣有評分顯示的共計14部，分別如下：

《開關(guān)》6.3，《江南喪尸》2.6，《交涉》5.8，《幽靈》4.7，《貞伊》5.2，《下一個素熙》8.2，《當(dāng)我們的愛情散發(fā)香氣時》5.1，《雖然只是弄丟了手機》6.4，《詛咒錄影》5.1，《小狗小心肝》6.5，《對外秘密》6.8，《再見，我的靈魂伴侶》7.4，《第八感》8.2，《殺死福順》6.7。

發(fā)現(xiàn)沒。

除了《下一個素熙》《再見，我的靈魂伴侶》《第八感》三部，其他均在及格線徘徊，甚至不及格。

可以想見，這其中的許多電影上了流媒體之后，評分還會進一步降低。

沒有誠意的電影。

還真配得上這日漸萎縮的票房。

但這樣就可以宣判韓國電影的死刑了嗎？

倒也未必。

一個詞：淘汰。

淘汰未必是件壞事，現(xiàn)實的嚴(yán)峻也許會淘汰掉一大批人，但同時，或許也會倒逼創(chuàng)作者走向更精品化的路線。

有危就有機。

一旦淘汰了那些平庸無趣的動作片。

一旦淘汰了那些逼著你哭的煽情片。

韓國電影走向何方我們不知道，但我們知道，它大概會迎來新一輪的改變。

畢竟。

樸贊郁還在，奉俊昊還在，那些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導(dǎo)演體系和電影精神還在。

就像曾經(jīng)跌落谷底的港片一樣。

肉眼可見，它已經(jīng)以另一番面貌，重新站了起來。

不是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