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黃磊無效回應,黃多多被黃謠毀了” -
黃多多又因為新發(fā)色沖上了熱搜。
估計忍了太久,一次回應了好幾條:
1.染金發(fā)的不是黃多多本人。
2.黃家從沒給黃多多買過熱搜,買了遭報應。
3.之前造黃謠的人抓到了,黃多多是清白的。
4.讀錯字是她不優(yōu)秀,以后改正。
黃磊轉了孫莉這條,也強調說從沒買過熱搜。
盡管這次夫妻倆出來回應了,但眾所周知,黃多多的人設已經崩得像一片廢墟。
她身處熱搜的風口浪尖,已經有三四年。
看到孫莉說她“不認真不專心也不優(yōu)秀”,她姐還有點恍惚。
畢竟黃多多剛出現(xiàn)的時候,她的風評不是這樣。
她曾經也是網(wǎng)友口中“別人家的孩子”,是在精英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優(yōu)秀女孩。
轉眼間,她染發(fā)化妝,成了黃謠纏身的問題少女,只要一出現(xiàn),就是一邊倒的惡評。
黃多多的人設,是怎么一路崩塌的?
是誰害了黃多多?
人生贏家黃多多
黃多多從小就是血雨腥風體質。
8歲在《爸爸去哪兒2》,她就被罵上過熱搜。
那時,她被罵“沒有童真”“裝”“立人設”“有心機”,討厭她的人,甚至罵出了一個#黃多多滾出爸爸去哪兒#的超話。
節(jié)目結束后,罵聲漸漸消退了,但大家的關注并沒有收回。
網(wǎng)友們通過黃磊孫莉分享的照片,拼湊出了“富養(yǎng)女孩黃多多”令人羨慕的生活。
她從小讀的是國際學校,7歲用英文寫劇本,9歲給《小王子》的電影配音。
因為跟著父母在劇院長大,她12歲就登上了話劇舞臺。
黃多多出演《水中之書》
黃多多是那種出生在羅馬的小孩。
父母有資源有人脈,也舍得給她花錢。
給芭比娃娃設計衣服,她有專業(yè)的老師指導。
11歲走上巴黎時裝周的秀場,同臺的是王菲的女兒李嫣。
參加鋼琴比賽拿一等獎,坐在她旁邊的搭檔是小提琴家呂思清的兒子。
她會烘焙、能下廚,還愛做手工。
給媽媽做耳環(huán),給弟弟織毛線帽,幫妹妹做小飛象......
很顯然,她成長在一個有愛的家庭。
接受精英教育,學業(yè)和愛好都站在高起點,以及,她還遺傳了父母的好樣貌。
這個時候,人們眼中的黃多多優(yōu)秀得毫不費力。
她是多才多藝的“美人胚子”,不愧是“優(yōu)秀的家庭教育出優(yōu)秀的孩子”。
中了基因彩票的人生大概就是這樣吧。
她的下一步,估計就是一路讀書上藤校,成為大家閨秀“預備役”,順風順水做一輩子“人生贏家”。
但人生不是演話劇,沒有人會按既定的劇本成長。
生命中的意外拐點,很快就出現(xiàn)在黃多多面前。
黃多多的崩塌
黃多多13歲時,孫莉在微博上分享了女兒新染的紫色頭發(fā),爭議也是從那時泛濫。
剛開始,網(wǎng)友還只是說“未成年染發(fā)不好”。
到后來發(fā)色變黃,黃多多則變成了早熟的太妹、帶著風塵味的野模。
這三四年來,黃多多涂口紅、畫眼線、戴耳環(huán)、做指甲,每張發(fā)在ins上的照片,都會被搬到微博,招來罵聲一片。
從對發(fā)色妝容、穿衣風格的評價,到人品的攻擊,再到熱搜包年、準備出道的揣測。
總之,這個女孩變了,小小年紀沒有一點學生的樣子,算是毀了。
直到某天,那則編造得不堪入目的黃謠在網(wǎng)上瘋傳。
孫莉黃磊報警了,但“圖書館事件”已經成為黃多多撕不掉的標簽。
搜索“黃多多”的關聯(lián)詞
原本只是外表不馴的黃多多,私生活也被捏造出污點。
自此,尚未成年的她再也難以擺脫蕩婦羞辱,一舉一動,都沾上了“性”的意味。
上次她分享做甜點的視頻,因為穿的背心領口太低,評論區(qū)又炸了鍋。
沒朝氣、不陽光、疲憊麻木還算口下留情。
更多的,是說她被催熟了等上市,渾身散發(fā)著姨味、少婦感、綠茶感,做甜點都露溝搞軟色情。
說她從長開的時候,氣質里就有被包裝的賢妻良母的“欲”感。
看人都是從下往上看,媚男討好的人妻味太濃。
還猜黃磊這是在培養(yǎng)豪門媳婦、京圈瘦馬,明碼標價讓她以后嫁有錢老男人。
說她這么懂媚男,懂賢妻良母的性誘惑,肯定是被黃磊訓練出來的,都是黃磊害了女兒。
既然如此,圖書館事件估計就是真的了,“她活得這么壓抑,總要發(fā)泄做自己吧”。
網(wǎng)友用想象印證黃謠,這一系列評價、猜測,僅僅因為她穿了一件藍色背心。
再到她讀錯字,更是才女人設翻車,被打為文盲。
黃多多再也不是那個接受精英教育、多才多藝、未來一片光明的富家千金。
而是油膩老男人培養(yǎng)的嬌妻預備役,人人得以指指點點的問題少女。
她愛美愛打扮、染發(fā)化妝,是性早熟媚男;她讀錯別字,是不學無術。
每一點,都讓人們對傳統(tǒng)好女孩的想象破滅。
其實仔細想想,黃多多的這些爭議,都從她青春期時開始。
她的身體發(fā)育了,展現(xiàn)出了性征和女性特質,有了對美的認知和追求。
于是,她就不再是傳統(tǒng)意義上素面朝天、一心學習、沒有任何性色彩的乖乖女。
人們看待她時,不再將她看作一個孩子,而帶上了性的意味。
這是一個女孩長成女人必經的階段,只是,黃多多面對的是千萬雙審視的眼睛。
《厭女》一書早就說過:
女孩成為女人的變身時期,是思春期。
當自覺意識到自己身體成為男人性欲望的對象時,便是少女思春期的開始,與年齡無關。從那以后,在漫長的人生中,女人的身體便一直經受被男人視線的估價。
而黃多多的身體,不只要經受男人視線的估價,還是女人規(guī)訓的對象。
很多人在規(guī)訓黃多多,讓她做一個合格的女孩,不要展現(xiàn)出誘惑性和欲感,免得招惹臟東西受到傷害。
這是我們常見的對女孩的規(guī)訓。
因為,他們看到了女孩身上性吸引力的價值及其附帶的危險,便再也看不到女孩本身。
就像黃多多展現(xiàn)出女性的性吸引力價值之后,鋪天蓋地的討論,幾乎遮蔽了她所有的存在意義。
被物化的女性價值
黃多多17歲了,即便她經常分享自己的校園生活,但一張張照片流出,被討論最多的還是她的女性特質。
不論她做什么,大家都只關注她是不是在刻意散發(fā)性魅力。
下廚房,沒人在意她的廚藝,只看到她穿得太露太性感。
分享和同學的日常,熱搜上只有她化什么妝、染什么頭發(fā),和什么男孩交往。
她被視作行走的性標簽,供人娛樂的私生活、基于外表的性吸引力才是重點。
被物化、被性化,17歲的黃多多已經被凝視太久。
而這又不只是黃多多一個人所經受的暴力。
女性的身體和價值,苦物化久矣。
對于女性的想象,人們向來是刻板又豐富的——
“一見短袖子,立刻想到白臂膊,立刻想到全裸體,立刻想到生殖器,立刻想到性交,立刻想到雜交,立刻想到私生子。中國人的想像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?!?/p>
魯迅所揭示的對女性身體的物化,從未過時。
那個染了粉色頭發(fā)的女孩,只因為發(fā)色就被揣測是“陪酒女”“老少戀”。
最后,女孩因承受不了網(wǎng)暴自殺去世。
女性的身體被物化,又何止“性”這一個方面。
比如,她們的外貌身材,要經得起男性凝視,滿足男性的審美。
金晨因為胸小,就被網(wǎng)友用惡臭爛梗圍攻:
“這小子太奶了”,“你兄(胸)長哪兒去了”。
比如,她們從小被教育要實現(xiàn)的價值,不是個人價值,而是作為某人妻子、兒媳的價值。
養(yǎng)女兒,就是為了“將來有人要”,為男人養(yǎng)合格的妻子,為婆婆養(yǎng)能干的兒媳。
比如,她們有子宮,那么生育價值就是她們身為女性的最大意義。
所以被燒傷的小女孩,首先被關注的不是性命,而是生育能力。
十歲重癥小女孩手術最大的難度,是要保住子宮。
女孩從生下來就已經不是她本身。
她是一張臉,一對乳房,一個子宮,一個掃地機器人,一個洗碗機,一個終將結婚、生育、傳宗接代的容器。
隨著年紀增長,女性就越能體會到外界不遺余力的物化。
她作為人創(chuàng)造的價值不再被看見,人們不關心她在學校成績多好,工作有什么成就,賺了多少錢,有什么理想。
而關心她長相身材如何,性經歷如何,有幾個男人,生幾個孩子。
女性的價值和生命力,就在這些日常的物化里被消耗磨損。
反過來,這又進一步定義何為“正統(tǒng)”的好女人,將不符合標準的女性驅逐出去。
就像黃多多,17歲已被蓋章為“人妻”,無法再“從良”回到“好女孩”的領域。
上野千鶴子說了:
成為“女人”是有條件的。
女人的條件,是成為男人性欲望的對象;沒滿足這個條件的便不是女人。
絕經的女人不是女人、失去乳房的女人不是女人,丑女不是女人等等。這些女人,都被逐出“女人”的范疇。
何為女人,定義的權力從來不掌握在女人自己手中,而在男人的審視里,在主流價值觀的評判里。
實在荒唐。
而且,我們看不到這些定義對女性的維護,只看到它們對女性的管制和戕害。
染發(fā)的不是好女孩,穿低胸裝的不是好女孩,沒胸的不配做女人,沒有性魅力的女人可恥,不生孩子的女人不完整......
這套老舊又封建的標準,顯然已經跟不上這一代女性的腳步。
但是,它卻還在試圖拖我們的后腿。
既然如此,我們要做的,就不再是順從過時的腳本,辛苦做那個乖女孩、好女人。
我們要推翻它。
每個女性都該是自由的。
她們有化妝自由、素顏自由,有穿衣自由、身材自由,更有創(chuàng)造個人價值的自由......
這些話語,我們要一遍遍重復吶喊,直到女性自由真正到來的那一天。
直到染頭發(fā)的女孩不被歧視的那一天,穿吊帶的女孩不被指指點點的那一天。
直到女性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站立的人,被看見的那一天。
我們不是誰的子宮和性欲對象,我們,只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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