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4月1日，是張國榮去世整整二十周年。

時間猝不及防。

每年的這天，都會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懷念。來得熱烈，來得兇猛。

1992年春天，張國榮第一次來北京，是為了電影《霸王別姬》的試裝，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，他要與李碧華一起去香山附近的萬花山祭拜梅蘭芳。

這個舉動，讓陳凱歌對香港的作家與演員心生敬畏，他拉著整個劇組的人全部前去。

祭拜結(jié)束，陳凱歌帶著李碧華、張國榮、張豐毅、蘆葦?shù)热说筋U和園聽鸝館吃了午餐。

李碧華說：“與迷信無關(guān)，我只覺得尊敬這位中國藝壇瑰寶是應(yīng)該的，有了京劇，才有程蝶衣?！?/p>

有人曾說李碧華是“香港的張愛玲”，其實不然，張愛玲曾說成名要趁早，李碧華卻認(rèn)為人生所追求的不外乎是自由和快樂，別無他求。

筆下的女人都敢愛敢恨，李碧華本人卻早已參透愛情的本質(zhì)，她才不去體會愛別離、怨憎會的痛苦，她選擇平淡如水的愛情，也與伴侶走過了大半生。

李碧華將自己藏在洶涌的人潮中，旁觀著筆下的男女在電影中，詮釋他們的命運。

在香港，有一個女人，用自己的筆與電影，記錄了一個時代的故事與人物。

她就是李碧華。

《霸王別姬》《胭脂扣》《青蛇》……她擅長寫凄美悲涼的愛情，向世人揭示赤裸裸的人性，也成為“天下言情第一人”的作家與編劇。

可是寫出這么多經(jīng)典作品的李碧華，卻從不在公眾面前露面，以至于大多數(shù)人，并不知道她的樣子。

1993年《霸王別姬》電影截圖

張國榮只說：“李碧華，她長得普通?！?/p>

李碧華的神秘，是與生俱來的。

李碧華原名李白，命運將她放在廣東一個富裕的大家族里，她的祖父是巨富，娶了四房太太，還有幾位侍妾，父親做中草藥生意，家境殷實。

李碧華從小住在有著古老木樓梯的高樓中。

她站得高，也在很小的年紀(jì)，就聽聞了人情世故背后的蠅營狗茍，見多了人情冷暖。

舊時代大家族的風(fēng)云變幻，滋養(yǎng)著李碧華的內(nèi)心，那些故事與記憶，成為她日后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的重要靈感。

李碧華從小鐘愛文學(xué)與藝術(shù)，也喜歡聽家中長輩給自己講癡男怨女的故事，在舊時代的余暉中，她成長著，觀察著。

事實證明，她是有天賦的。

讀中學(xué)時，李碧華就在《幸福家庭》與《中國學(xué)生周報》投稿，也得到了回應(yīng)，她的作品被刊登了。

少女時期的李碧華

中學(xué)畢業(yè)后，李碧華成為了一名教師，閑暇之余，她開始了小說創(chuàng)作。

有人好奇李碧華定是用了很多時間去思考，才有了那些揪心的愛情故事，她卻說：

“我從不刻意去寫，靈感興致一來，便信筆而就，等想明白，想透了再寫，那就什么也不用寫了?！?/p>

很快，李碧華遇到了自己的文學(xué)繆斯。

1977年，21歲的張國榮獲得麗的電視亞洲歌唱大賽香港區(qū)亞軍，從而進入歌壇，那首《風(fēng)繼續(xù)吹》，讓他在香港樂壇終有了一席之地。

張國榮不能公開的女人06:55

年輕時的張國榮

年輕的李碧華，去聽了張國榮的演唱會，也成為了他的歌迷。

她開始以偶像張國榮為原型人物，悶在家里創(chuàng)作，將這部小說取名為《霸王別姬》。

年僅20歲的李碧華，就寫出了《霸王別姬》的初稿。

張國榮

其實早在1980年，李碧華就與張國榮有了緣分，那年單元劇《歲月河山之我家的女人》，就是由李碧華編劇，張國榮主演。

張國榮在劇中飾演大地主的兒子景生，他回到故鄉(xiāng)祭祖，正遇到70歲的父親再納新妾，新妾名為美好，只有19歲，比景生年長一歲。

兩人年齡相仿，朝夕相處，漸漸生出情愫，景生與美好最終決定私奔，卻不幸被擒，美好被村民處以“浸豬籠”酷刑，景生只好帶著悲傷離開故鄉(xiāng)。

李碧華筆下的景生是怯懦的，在美好被處決時，他只是縮著肩膀跪在一旁哭泣，他內(nèi)在的畏懼，讓自己成為只有柔情卻無力量的負(fù)義者。

《我家的女人》在那個年代，有著超前的意味，李碧華的編劇筆觸邁進封建意識的門檻，在24歲張國榮的演繹下，不難看出兩人的共情與歸向。

張國榮中意“景生”這個角色，以至于二十多年后，他不止一次向李碧華說要重拍《我家的女人》，并由他親自執(zhí)導(dǎo)，用自己的藝術(shù)眼光重現(xiàn)這個為世不容的戀愛故事。

只可惜，人的計劃，敵不過命運的變化。

這成為李碧華無法釋懷的遺憾。

張國榮鐘愛的“景生”一角，其實也是十七年后，《胭脂扣》中十二少陳振邦的原型，因憐生愛，卻未能因愛而共赴生死。

1984年，25歲的李碧華寫出了中篇小說《胭脂扣》，小說講述了紅牌阿姑如花與富公子二少陳振邦，時空交錯的悲劇愛情故事。

李碧華在《胭脂扣》中，一語道破愛情的本質(zhì)：

“大概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，才可以化蝶，其他的只化為蛾、蟑螂、蚊蚋、蒼蠅、金龜子，就是化不成蝶，并無想象中的美麗?！?/p>

1988年電影《胭脂扣》 如花（梅艷芳 飾）與十二少（張國榮 飾）劇照

四年后，關(guān)錦鵬執(zhí)導(dǎo)電影《胭脂扣》，改編了李碧華的同名小說，男女主角分別是32歲的張國榮與25歲的梅艷芳。

李碧華放話關(guān)錦鵬：“如果不是張國榮與梅艷芳來演，就不必拍成電影了?！?/p>

事實證明，她眼光毒辣。

梅艷芳飾演的如花，一襲旗袍無不透露著嫵媚氣息，如花這個角色像極了真實的她，一身傲骨，是個清高的舞者。

1988年電影《胭脂扣》 如花（梅艷芳 飾）劇照

十二少，非張國榮不能演出那種紈绔子弟風(fēng)度翩翩的模樣，眼神中滿是醉生夢死的欲望。

李碧華在《胭脂扣》中，描寫十二少的臉，只寫了八字：眉目英挺，細(xì)致溫文。

1988年電影《胭脂扣》 十二少（張國榮 飾）劇照

張國榮的色相，從來不會是乖兒子或好丈夫，永遠(yuǎn)是壞情人、浪子與負(fù)心漢。

他對如花因性而愛，卻未能因愛而殉情。

戲中，梅艷芳與張國榮兩人黯然神傷；戲外，兩人是最懂彼此的摯友。

梅艷芳曾打趣張國榮：“如果我到40歲還沒有嫁出去，你娶我好嗎？”

為哄她開心，張國榮連連點頭，說：“好啊?！?/p>

張國榮與梅艷芳

第一次擔(dān)任女主角的梅艷芳，激動不已，她說：“我要用如花的劇照作為遺照?！?/p>

《胭脂扣》這部電影讓梅艷芳拿下雙料影后，張國榮獲得了金像獎影帝的提名，編劇李碧華更是有了盛名，很多導(dǎo)演想與這位“香港奇女子”合作。

李碧華紅了，依然堅持不接受任何采訪與宣傳活動，她就站在故事背后，靜靜旁觀著這一切。

1988年電影《胭脂扣》 如花（梅艷芳 飾）與十二少（張國榮 飾）劇照

李碧華，在原著《霸王別姬》的開頭第一句是“婊子無情，戲子無義。合該在床上有情，戲子，只能在臺上有義?！?/p>

于是，她筆下的故事注定是悲劇，床上臺上作真，床下臺下再作真，便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。

1988年，電影投資大佬徐楓建議將《霸王別姬》拍成電影，李碧華向?qū)а蓐悇P歌力薦張國榮：“程蝶衣一角非張國榮莫屬，否則不賣?！?/p>

由左到右：張國榮、徐楓、陳凱歌

其實早在七年前，導(dǎo)演羅銳就將《霸王別姬》拍成了電視劇，力邀張國榮出演程蝶衣，被經(jīng)紀(jì)公司攔下，怕這一同性戀角色會有損哥哥的偶像形象。

但張國榮與程蝶衣的緣分，沒有就此斷開。

因為李碧華，從未放棄。

陳凱歌找來編劇蘆葦進行改編，蘆葦同意但提出了一個條件：“可以提意見，但是劇本你一個字不能碰。”

蘆葦與陳凱歌

蘆葦把原著結(jié)尾改成程蝶衣在舞臺上自刎，而不是像小說中那樣，程蝶衣與段小樓多年后在澡堂重逢，兩個人都老了，相視無言，洗完澡后，各走各的。

這樣的程蝶衣，雖死，卻與這俗世再無瓜葛。

李碧華看完后很震撼，同意這樣的再創(chuàng)作，索性在她再版作品時直接改用了電影結(jié)局。

蘆葦徹底將自己送進了《霸王別姬》：“等第二稿寫完的時候，我入戲已經(jīng)有點深了，交完稿我說我很累，要休息了。”

李碧華與蘆葦

劇本初稿尚未完成時，陳凱歌約張國榮在香港文華酒店咖啡廳見面。

陳凱歌動情地向張國榮講述這個故事，也不管面前這位說著粵語的演員是否能理解。這兩個半鐘頭，他觀察到張國榮不斷地抽著煙，且手抖得越來越厲害。

劇本講完后，張國榮站起來說：

“我就是程蝶衣?！?/p>

張國榮與陳凱歌

張國榮甚至為了“程蝶衣”這個角色，特意拍了一組青衣造型的照片，顯示自己“女性造型”的可信性。

化妝師給張國榮化京劇妝容

1992年春天，張國榮第一次來北京試裝，李碧華也來了，他們一起去萬花山祭拜了梅蘭芳。

這個舉動，讓陳凱歌心生敬畏，他還拉著整個劇組的人全部前去。

1992年，電影《霸王別姬》劇組人員，祭拜京劇大師梅蘭芳

《霸王別姬》講述了程蝶衣在政治動蕩的年代，與師兄段小樓糾纏數(shù)十年的恩怨愛恨。

他不但以戲臺作為人生的全部，甚至奢望以戲中才子佳人的角色，與段師兄長相廝守。

無奈段小樓無情，心中只屬意菊仙，程蝶衣最終自刎在戲臺上。

1993年電影《霸王別姬》 菊仙（鞏俐 飾）與段小樓（張豐毅 飾）劇照

陳凱歌將李碧華原著中有關(guān)香港的場景徹底抹掉，變?yōu)樗麄€人對十年浩蕩歷史和同性糾纏不清的心結(jié)。

彼時的陳凱歌，不會想到《霸王別姬》會成為自己一生的心結(jié)。

陳凱歌與張國榮

“菊仙”一角，最初是在梅艷芳與鞏俐中做選擇，因為梅艷芳之前已經(jīng)在《胭脂扣》里與張國榮演過情侶，投資人徐楓更推薦鞏俐。

陳凱歌不悅，他心想：鞏俐，那不是張藝謀的角兒嗎……

由左到右：鞏俐、張國榮、陳凱歌

更令他感到不滿的是，當(dāng)時張藝謀看完蘆葦寫的劇本，吐槽：“這是學(xué)好萊塢學(xué)得最像的電影?！?/p>

彼時中國第五代導(dǎo)演，通通看不上好萊塢，他們心高氣傲，不過張藝謀吐槽歸吐槽，還是會擠出時間，探班鞏俐。

張藝謀與鞏俐

那時候大家都窮，陳凱歌總請?zhí)J葦喝那種最便宜的豆汁兒。兩人騎自行車到什剎海，對著湖面喝豆汁兒，聊劇本和理想。

那是一段純粹的日子，陳凱歌與蘆葦用人性的角度解讀那個時代，他們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這個電影。

蘆葦與張國榮

電影中，小樓罵蝶衣：“不瘋魔不成活”，程蝶衣默然承受，甘愿泥足深陷，對他來說，沒有人戲可分的世界。

1993年電影《霸王別姬》 程蝶衣（張國榮 飾）與段小樓（張豐毅 飾）片段

對于導(dǎo)演陳凱歌而言，同樣如此，他瘋魔了。

那場程蝶衣劫后余生的戲，陳凱歌覺得不滿意：“蝶衣的妝應(yīng)該更凌亂一些，才有被蹂躪的效果?！?/p>

張國榮讓助理親他幾口，助理不敢。 陳凱歌二話不說，直接攬過張國榮猛親了幾口，將他臉上胭脂口紅弄得一片凌亂。 最后，那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瞬間呈現(xiàn)出來。

陳凱歌說：“我要的就是這種真實的感覺?！?/p>

這部電影的臺前幕后，有太多難忘的故事。

袁四爺?shù)陌缪菡吒饍?yōu)，稱程蝶衣是“人戲不分，雌雄同在”，葛優(yōu)比張國榮小一歲，他羨慕哥哥的容顏：“哎呦，人家是怎么長的。”

張國榮跟隨京劇老師學(xué)習(xí)

張國榮回到香港后，寄了一張自己的唱片給葛優(yōu)，上面寫著“贈予葛優(yōu)賢弟”。

人群中有青澀勸酒鞏俐的黃磊，而出演小豆子母親的風(fēng)塵女子，是還在讀大學(xué)的蔣雯麗，她在這里結(jié)識了攝影師顧長衛(wèi)，之后結(jié)為夫妻。

蔣雯麗，在電影《霸王別姬》中飾演小豆子娘

為電影寫主題曲《當(dāng)愛已成往事》的李宗盛，也是在這年，遇到了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女人，林憶蓮。

由左到右：張國榮、林憶蓮、李宗盛

那年北京的冬天，格外寒冷。

在之后的很多年，陳凱歌都無法與《霸王別姬》告別。李宗盛同樣如此，他無法告別的是林憶蓮。

1993年，電影《霸王別姬》在香港上映，張國榮所飾演的程蝶衣，成為經(jīng)典，也將導(dǎo)演陳凱歌送上神壇。

陳凱歌與張國榮

那年，張國榮37歲，陳凱歌41歲。

《霸王別姬》拿下戛納國際電影節(jié)金棕櫚獎，陳凱歌被國外記者問道，是如何發(fā)現(xiàn)張國榮這個天才演員的，他用不太標(biāo)準(zhǔn)的英文回答：“你知道的，我第一眼就愛上他了?！?/p>

張國榮與陳凱歌，在戛納頒獎典禮上

在異國海邊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驕傲與喜悅，一切才剛開始，也很快成為結(jié)束。

這次，李碧華仍然沒有出現(xiàn)。

李碧華的小說生命，聯(lián)系著香港流行文化及歷史的盛衰起落。

同年，徐克又將李碧華的《青蛇》拍成電影，捧紅了王祖賢與張曼玉。

青蛇與白蛇初成人形，風(fēng)姿綽約，纖細(xì)的腰肢蕩起波浪，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
那年，張曼玉29歲，王祖賢26歲，她們將那種妖嬈與成熟演繹得恰到好處，一顰一笑皆動人。

1993年電影《青蛇》 小青（張曼玉 飾）與白素貞（王祖賢 飾）片段

李碧華通過描寫白蛇與青蛇的愛情與欲望，來反思傳統(tǒng)女性的命運悲劇，她打破了白素貞與許仙恩愛的假象。

人的心最復(fù)雜，復(fù)雜到它的主人也不了解。

王祖賢演的白蛇，比青蛇修行了足足多出千年，可是她更為天真，她相信人世間所謂的愛情是永遠(yuǎn)不會變的。

1993年電影《青蛇》 小青（張曼玉 飾）與白素貞（王祖賢 飾）劇照

她為了許仙全身心地付出，甚至以身試險。

最終下場慘烈，白素貞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許仙歷經(jīng)磨難，因身懷六甲，再也無法回頭，最終被壓在雷峰塔千年。

1993年電影《青蛇》 小青（張曼玉 飾）與白素貞（王祖賢 飾）劇照

半生誤她是癡情。

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王祖賢，同樣癡情，那虛偽的愛情讓她選擇此生不結(jié)婚。

王祖賢為了男友，出演了齊秦《懸崖》MV的女主角，為他赤著雙腳狂奔了足足五公里，她說：“只要齊秦唱片賣得好，一切都值得?！?/p>

王祖賢對齊秦不計回報地付出，像極了白素貞對許仙。

齊秦與王祖賢

歷經(jīng)無數(shù)波折后，重逢的兩人開始為結(jié)婚做準(zhǔn)備，就在王祖賢以為這段感情要塵埃落定時，齊秦的前女友帶著私生子突然現(xiàn)身。

34歲的王祖賢，感覺天要塌了，她無法容忍愛人的隱瞞，這段分分合合十五年的感情，最終走向訣別。

之后，王祖賢徹底退出影壇，隱居國外，她成為了一名居士，常去寺院念佛。

1993年，王祖賢以白素貞的身份，在電影《青蛇》里如此唱道：

“人生如此，浮生如斯，緣生緣死，誰知、誰知，情終情始，情真情癡，何須何處，情之至?！?/p>

王祖賢與徐克

李碧華曾說：“白素貞最大的罪過是愛得太兇?！?/p>

青蛇恨透了世間所有的虛情假意，也在目睹姐姐被辜負(fù)后的受傷模樣而心疼，流下了此生第一滴眼淚。

最終，她殺死了許仙，然后縱身一躍到了西湖。

王祖賢與徐克

李碧華曾說：“白素貞最大的罪過是愛得太兇?！?/p>

青蛇恨透了世間所有的虛情假意，也在目睹姐姐被辜負(fù)后的受傷模樣而心疼，流下了此生第一滴眼淚。

最終，她殺死了許仙，然后縱身一躍到了西湖。

王祖賢與徐克

李碧華曾說：“白素貞最大的罪過是愛得太兇?！?/p>

青蛇恨透了世間所有的虛情假意，也在目睹姐姐被辜負(fù)后的受傷模樣而心疼，流下了此生第一滴眼淚。

最終，她殺死了許仙，然后縱身一躍到了西湖。

王祖賢與徐克

李碧華曾說：“白素貞最大的罪過是愛得太兇?！?/p>

青蛇恨透了世間所有的虛情假意，也在目睹姐姐被辜負(fù)后的受傷模樣而心疼，流下了此生第一滴眼淚。

最終，她殺死了許仙，然后縱身一躍到了西湖。